《漫长的季节》看懂沈默二十年不换的旧衣,才知龚飙为何笑着死
逃亡近二十年之后,黑化的沈默又回到了小城市桦林。她先是遭遇了沈栋梁不要命的碾压,后又潜回沈家,拔了大娘的氧气罩,将大爷了结在了卫生间,并带走了弟弟傅卫军的骨灰。在王响得知沈默还要回医院给大娘“送终”的时候,果不其然,在医院门口接到了他曾经以为是傅卫军的沈默。将近二十年过去了,沈默还是那个沈默,还穿着逃亡那天的衣服,连帽子都没变。这究竟是为什么?沈默的执念沈默的衣服是傅卫军给她准备的,也许是觉得女装跑路不便,也许是傅卫军深谋远虑,这套衣服曾经为沈默打了很好的掩护。在那个王响追沈默的夜里,就因为这身衣服和沈默的不说话,直接让王响以为他追的是傅卫军。而二十年后,沈默回来了,她依然还穿着这件衣服,戴着这顶帽子。完全不符合,一个想要重新活一次的预期,也不符合她一个砂矿女老板的人设。可见,这二十年,沈默过得并不好。她终究没能走出二十年前的阴影,也许在那个跳河的晚上,沈默就已经死了。被王阳救活的她,不过是一具行尸走肉,她一直在机械的活着。脸上全是疲惫,眼中毫无光彩。怀揣秘密,东躲西藏的日子,果然很难熬。不敢交心,不敢做梦,更不敢交朋友,正如王阳所说的那样。所以,沈默这一次回来,是彻底地了结,了结过去的一切。二十年前,她放过了伯父一家,这次哪怕会暴露,她也在所不惜。医院里,她一遍遍地对大娘说着她对她的恨,一个手指一个手指地给她剪着带血的指甲,重复着大爷曾经对她做的事情。种种行为表明,沈默走不出过去,活不到未来。她虽然偷天换日,多活了20年,但是她的心早就死在了那个众人离他而去的晚上。在《漫长的季节》里,衣服是亲人间的连结、牵绊和执念。王阳送王响的红毛衣,王响也穿了二十年。王阳和 美素一起整理过的毛线,成了美素了结自己的工具。龚飙之死龚飙是《漫长的季节》里的意难平,所有的人都走出了那个季节的迷宫,只有龚飙将自己困死在了那个季节,或者说是自我放弃在了那个季节。龚飙之死,看起来是一场车祸造成的意外,其实是他的万念俱灰,和自我放弃后的了结。龚飙的悲剧,从他接受丽茹的那条“绿围巾”开始。不知道黄丽茹是揣着什么样的心思,在强闯龚飙宿舍,扑倒龚飙之后,居然送给了他一条绿围巾。但是直爽、嘴碎的龚飙,丝毫不疑有他,还跟工友们炫耀自己抱的美人黄丽茹归。殊不知,工友们当面恭维,背后都在笑他傻,说他是“接盘侠”。原来黄丽茹已经怀了厂长的娃,找上他不过是因为他条件不错,还是大学生,又追她追的紧,适合给自己当明面上的丈夫。黄丽茹暗地里跟厂长推拉,其实根本没有跟厂长了断的意思,只不过眼下厂长夫人闹开了,需要一个挡箭牌而已。龚飙得知真相之后,对着厂长拿起开水瓶就想往头上倒。将自己好不容易的升职机会,变成了下岗名单第一行。黄丽茹也在这场拉扯中,流产了,并且再也不能怀孕。就这样,龚飙打完之后,依然捡起了那根绿围巾,系在了脖子上。年轻气盛的龚飙,是想和黄丽茹好好生活,活出一个好的未来的。但是命运捉弄,黄丽茹依然改不了偷人的毛病,不是夜不归宿,就是和合伙人暧昧。而年纪轻轻的龚飙,却中年发福,还得了糖尿病。身为护士出身的黄丽茹,面对他胰岛素被人动过的疑问,只想撇清自己,毫不关心,更无提醒。黄丽茹对龚飙的不满溢于言表,她甚至这么怼她的姐夫。没有你,我们也走不到一起可见,黄丽茹对龚飙从来没有满意过,在意过。她喜欢的是有钱有房的阔太日子,而龚飙给不了,她和龚飙的结合,本就是一个错误。龚飙卖车为黄丽茹的医疗事故赔偿,黄丽茹转身和“合伙人”眉开眼笑,龚飙觉醒了,他的痴情终究错付了。终于,他放开了自己养了许久的鸽子,放走了黄丽茹,也停止了购买彩票,放弃了自己一直以来的发财梦。养鸽子是为了抱窝,买彩票是为了暴富,有靠自己,有靠天气,龚飙两手抓,满满的是对生活的希冀。放弃了,就彻底死心了。就像他明明没有买那期彩票,却在开车的时候找彩票,对号码,发现自己中奖了,然后笑着把车开进河里。全程没有一丝挣扎和求生的意向,这是龚飙对自己的了结,对曾经的告别。沈默穿二十年前的旧衣回故地,是她内心里对过去人和事的眷恋和执念。龚飙的笑着赴死,是他觉得活着没劲了。走不出过去,或不出未来,《漫长的季节》就像是一道时间的裂缝,将一个个人卡在那,上不能,下不能,可悲、可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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